上述三个阶段反映了钻研教材的三部曲:点—面—点。一篇课文的教学点或许有很多,教学中不可能面面俱到,挑选精彩的“一点”是教师的愿望,而这“一点”的确定,往往来自最初的感受。感受可能是随意的,它是否揭示了这篇教材最主要的“一点”呢,须对整篇教材予以全面透彻的理解,才能验证感受中的这“一点”的准确度和深刻度。这样一个循环之后而产生的对教材这“一点”的独到见解,才是富有教学性的有质量的“一点”,而把教材中其余和“空白”之处由学生的感受和理解去弥补,去填满,去创造。
对教材的深入钻研是极其辛苦的,犹如在经历一次次茫茫荒野上的艰辛跋涉──没有人能替代我们,也没有人能免除这种跋涉,因为我们的智慧是一种我们赖以掌握教学艺术的动力。
二、教学目标的优化
长期以来,语文教师习惯于从文、道两方面并列教学目标。近年来,由于受布卢姆教育目标分类学的影响,许多教师进行了从认知、情感、动作技能三方面分列教学目标的尝试。但实践证明,这些分析式的设计都不能完整地揭示阅读主体的心理过程,往往会造成肢解课文的弊病,而且至今还很难找到使“情感”目标具体化的有效途径。现代心理学的研究告诉我们,与传统语文的“道”有着密切关系的“情感”并不是独立的心理过程,而是伴随认知活动产生的内心情感的反映,即指向实践的倾向性。至于动作技能,也不能简单地与动作体系画等号,它实际上就是实践活动的本身。由此不难看出,认知、情感和动作技能既互相区别又彼此联系。根据整体功能大于部分之和的系统论原理,制定教学目标时将三者有机地综合在具体的行为系统之中,或许是阅读教学目标优化的关键。这里说的“行为系统”,指的是教学目标中的“目标行为”,通常用外显性行为动词表述,如复述、概括、背诵等。一个完整的教学目标,包括“目标内容”和“目标行为”两个方面。所谓“目标内容”既是教学的起点(确定认知的方向),又是教学的终点(学生将达到的认知水平);而这时的“目标行为”不仅是描述能力变化的标志,而且是激励能力变化的动力。
例如,执教峻青的《海滨仲夏夜》,教师一般从认知、情感、动作技能方面可以列出三四个或更多的教学目标,而笔者重点选择了“依据线索给课文描绘的五幅画面命名并分别概括其特征”这一目标。有人或许以为这既没有认知能力的常规训练要求,也没有进行思想教育的具体说明,何以能承担起阅读教学的多种任务?
用教学论的观点来看,阅读教学中,学生阅读的对象虽然是课文,但认识的对象却不限于课文,而是整个阅读实践。其中,阅读的实践品质决定着情感的品质;反之,情感品质对阅读实践又具有动力作用。从达标过程来看,虽然学生已具备了命名的知识,但从课文中找不到现成答案,需要在阅读的过程中对文字材料进行概括和推敲,这就使学生的创新意识和阅读兴趣趋向了一致。既要对画面概括得名副其实,又要将特点表述得准确巧妙,这就必须认真研读课文,深入思考。这时,学生正处于“愤”、“悱”状态,需要点拨引导,教师及时提出了三个小目标:①画出文中表述线索(光线、色彩的变化)的词语;②从各段表示时间的词语判断所写景物的环境;③根据各段中的比喻句概括出画面的特征。三个小目标相互关联,逐步深入,为达到中心目标铺平了道路。目标达成结果如下:
在这类目标的达成过程中,阅读实践活动与认知活动是同时进行的。学生积极的探究热情无疑是认知活动中掌握阅读技能的直接动力。评价达标的全过程,其成功之处不仅在于学生能为五幅画面命名并能概括其特征,而且重要的是学生萌发了获得这一能力的强烈愿望和积极进取、努力达标的信念。从课堂教学的效果来看,学生在课内学到的知识和能力总是有限的,但教师如果注意并坚持优化教学目标,不断强化对学生学习内驱力和自信心的培养,逐步形成良好的阅读品质,对学生良好人格的形成将会产生永久性的影响。在《海滨仲夏夜》的教学中,情感作为认知的动力因素得到了较好的体现。比如,学生不但认真地研读了课文,而且很有感情地朗读课文;不仅感受到了作者热爱大自然、热爱家乡和人民的情感,而且联系到写景地点──威海,在历史上发生过的甲午海战中牺牲的将士们把鲜血洒在了这片英雄的土地上,激发了自己的爱国情怀。由此,把阅读评价的视野由课内延伸到了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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