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五大阅读法",是指参读、美读、比读、议读、笔读五种阅读方法。
参读即参考阅读;讲解与原著内容有关的背景知识,为读者指引进入原著氛围的门径。
美读即审美阅读;是对原著中最精彩的篇章进行全面而细致的点评、分析和评论。
比读即比较阅读;它把同一作者的或不同作者的相类的作品放在一起,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比较和分析,使读者在内容和艺术风格上都获得感性或理性的体会。
议读即议论阅读;把作品中易导致歧解的内容进行综述,然后从不同的角度加以提示,促使读者进行思考,提出自己的见解。在大学和中学的课堂上,由老师根据各种议题组织学生进行探讨,是一种极好的鼓励创新思维和提高口语表达能力的活动方式。
笔读即笔头阅读;在经过前述四种阅读过程之后,阅读者将自己的体会和看法诉诸笔端,如写一篇读后感,或把精练的戏剧语言用丰富多彩的记叙体语言叙述出来,或把一首含蓄的古诗用现代诗的形式抒写出来,等等。
参读
参读1--弥撒
弥撒(missa)是天主教会对圣体圣事礼仪的称呼,是天主教会的主要祈祷仪式。天主教会认为这种仪式是以不流血的方式重复耶稣为救赎世人而在十字上对天主的祭献。
据《福音书》记载,耶稣在被钉十字架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四被出卖,当天晚上他与十二门徒共进晚餐,席间他拿起吃的饼和喝的酒向诸门徒祝福,分给他们,说这饼是我的身体,这酒是我的血,我的身体和血是为众人赦罪而舍弃和流出的。后世基督教会为了纪念耶稣替人类受死,拯救世人,举行圣餐礼。
天主教把圣餐礼称为圣体礼,认为经过神父或主教祝圣的无酵饼和葡萄酒代表耶稣的身体和血。举行这种仪式时,主礼人先领"圣体"和"圣血",然后让信徒轮流领"圣体",一般信众不参加领"圣血"。信徒吃了代表圣体的饼就表示吸收了耶稣的身体,和耶酥在一起,永得耶酥"恩宠"。在这种仪式中使用的饼,天主教主张使使用无酵饼。
天主教信徒参加这种宗教仪式就是"望弥撒"。天主教会的弥撒仪式是在庄严、隆重、肃穆的气氛中举行的。在乐器的伴奏下,进行祈祷和唱赞美歌。用于弥撒活动的教堂音乐,后来经过长期的加工和发展,最后形成了各种弥撒曲,如巴赫的《b小调弥撒曲》、贝多芬的《庄严弥撒曲》等。
法国一直是个天主教国家,天主教徒在全国人口中占绝大多数。本书中,葛朗台太太和女儿欧也妮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因此在本节中出现了较多的宗教术语。
参读2--公债
所谓公债,一般也称为国家公债,是中央政府为了筹措财政资金,以国家信用为担保,发行债券,向国内外投资者所借的债务。
作为特定的政论财政收入的一种组织形式具有自愿性、有偿性和灵活性等特点。政府发行公债是建立在投资者自愿购买的基础上,而且政府必须按期偿还债务,并定期向公债持有者支付规定的利息。
公债的产生时间很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代。不过以发行公债券的形式进行借款的公债则起源于中世纪意大利的商业发达地区热那亚和威尼斯。
近代资本主义兴起之后,发行公债成为资本主义国家原始积累的最强有力手段之一。资本主义国家通过中央政府发行公债这种方式来弥补财政资金的不足,为工业革命的进行和资本主义发展注入必需的资本。本小说讲述的故事发生在法国的复辟王时期,在这时候,尽管统治者--波旁王族在政治上极为反动,但是在经济和财政政策上还是资本主义化了。为了应付一些特别开支,波旁王朝多次发行公债来借款,通过巴黎和国外的大银行向人民推销公债。开始利息是百分之五,每年偿还本息,后来利息有所降低。
参读3--临终傅礼
临终傅礼是天主教七大圣事之一的终傅礼的一部分。
所谓终傅礼是指在天主教信徒生病时,由神父用经过主教祝圣过的橄榄油敷擦在病人的耳、目、口、鼻、手、足,并念诵一段祈祷文,为他按手祝福。
在天主教信徒临终时,神父前来为其涂抹圣油,以赦免其一生的罪过,让他心安理得地去见上帝,这就叫临终傅礼。
尽管葛朗台内心根本不信天主教,但表面上还是一个天主教徒,而且他女儿也是一个十分虔徒的信徒,因此在葛朗台临终时,神父赶来为他做临终傅礼,结果我们看到葛朗台在这一仪式上完成了他占有黄金的最后企图。作家设计这么一个场景,具有很强的讽刺意义和批判、揭露的效果。
美读
美文1--
老家伙扑向梳妆盒,犹如猛虎扑向熟睡的孩子。"这是什么?"说着他一把将那箱宝贝抓过来,站到窗子旁边。"是真金!是金子!"他大叫起来,"金子真多!足足有两磅。哦!夏尔给你这个,换走你美丽的金币。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是宗好买卖啊,乖乖!你真是我的女儿,我承认你。"欧也妮手脚发抖。老家伙又说道:"这不是夏尔的东西吗?""是的,父亲,这不是我的。这盒子是寄存的东西,不能动的。"
"得!得!得!他拿走了你的宝贝,应该补偿你。"
"父亲……
老家伙想拿刀子撬开一块金板,便将梳妆盒放在一把椅子上。欧也妮冲上前想把盒子夺回来,但箍桶匠眼盯着女儿和盒子,伸胳臂把她一推,用力很猛,女儿倒在母亲的床上。
"老爷,老爷,"母亲在床上坐起来喊道。
葛朗台已经拔出刀子,正准备将金板撬起来。
"父亲,"欧也妮大叫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到老家伙跟前,向他伸出双手,"父亲,看在所有圣人和圣母份上,看在死在十字架上的基督份上,看在您灵魂得救的份上,父亲,看在我的性命份上,不要碰这东西!这个梳妆盒既不是您的,也不是我的。是一个不幸的亲戚托付给我的,我必须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如果是寄存的东西,那你为什么看?看比碰它还糟。"
"父亲,千万别把它撬坏,否则我没脸见人了。父亲,你听见了吗?"
"老爷,饶命吧!"做母亲的说道。
"父亲,"欧也妮大嚷一声,声音之高,吓得拿侬奔上楼来。欧也妮顺手抓起一把刀子,当做武器。
"怎么?"葛朗台冷笑一声,很镇静地问道。
"父亲,如果您的刀刮掉哪怕一丁点金子,我就用这把刀自杀。您已经使我母亲病得半死不活,现在您又要杀您女儿。来吧,一刀换一刀?"
葛郎中台持刀对着梳妆盒,迟疑不决地看着他女儿。
"欧也妮,你真的会这样做?"他问道。
"当然,老爷。"做母亲的回答道。
"她会说到做到的。"拿侬大叫道,"老爷,您一辈子总得讲一次理吧。"箍桶匠看看金子,又看看他女儿,这样过了一会儿。葛朗诵台太太晕过去了。拿侬叫道:"我的好老爷,您看到了吧?太太快死了。"
"好,女儿,咱们别为一个小箱子斗气了。你拿走吧。"箍桶匠大叫着,把梳妆盒扔在床上:"你,拿侬,快去请贝日冷先生。喂,她妈,"他边说边吻他老伴的手,"这没什么,得了:我们已经讲和了。不是吗,乖乖?不啃干面包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噢,她睁眼了,喂,妈妈,小妈妈,好妈妈,好了!得,你看,我拥抱欧也妮了。她爱堂弟,她要想嫁他就嫁给他好了,她尽可以给他保管小箱子。可是,老伴,你得活得长长久久的。喂,你动弹一下。听着,圣体瞻礼节,你会有个最好看的、全索漠城都没有过的家族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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